太子太逼人,臣本不嫁!
(一)夜阑更深。
我跪在纪岚均面前,浑身瑟缩。
他坐在椅子上,食指敲打桌面,不咸不淡地睨着我。
在他身旁,一个女人哭得梨花带雨正瘫坐于地。若是仔细一看,便会发现这个女人眉眼间竟与我有七分相像。
“芸妃不识大礼,你作为长兄该好生管教了。”
不识大礼,什么礼?抬头但见芸妃衣衫不整,再见纪岚均那张万年寒冰脸,我猜他应该欲求不满……
所以这就是你夜班三更把我从府里叫出来的理由?就因为你欲求不满,所以要折腾进入梦乡的我?纪岚均,你还是人吗?
我抬起头,万分悲愤地看着他,不想这眼神被他逮正着。
他微微挑眉:“怎么,你不服?”
我忙狗腿伏身:“微臣不敢,是臣教导无方!”
“那你便与她好好说导,我在后院凉亭等你。”他说完,便冷然负手离开。
见他走远,丫鬟香雁忙进来遣散一干下人,紧闭大门。芸妃便一头扑进我怀中嘤嘤哭泣。
我拿手别开他脸,问: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芸妃哭花了红妆,嘤嘤怯怯:“太子爷他......他想强要我......若他真要那么干,我以后该怎么活啊......呜呜......”
我顿时满脸黑线,要说为人妻者服侍夫君这是伦理之中。只是这芸妃却是男儿身,若真被那纪岚均给硬扒了衣服,我们安国侯府隐秘十五年的最高机密,终怕会公晓于世。
脑海里浮现两个大男人追逐交缠滚地,微汗喘息的相互争扯着衣衫,这副激情四射的画面也不禁让我满脸绯红。
“进宫前我曾对你叮嘱,因向太子推拒身体不适,不可侍寝。”
“今日内务府人来传话,我本假意推拒自己月事来身。哪知太子爷先去御膳房里查看一番,便冲进殿里撕扯我衣衫......”
听他回答,我好似听出了疑点:“太子在御膳房里查到些什么?”
“查看到,今日我吩咐香雁去领了九盘冰镇鲜梨羹......”
我顿时一番痛心疾首:“你有没有常识啊?凡是女子月事来身,哪能吃这么多冰冷辛寒之物?”
他委屈娇嗔:“人家本就不是女子嘛,怎会知道那么多?”
看着他那张千娇百柔的模样,我心里一阵憋屈,幸亏你不是女子,不然我当真快没活下去的勇气。说到底我还是有愧于他,若不是当初他顶替我入宫与纪岚均拜了大礼,如今我早已是身首异处。
(二)
离宫前,如约去后院见纪岚均。我内心惆怅,他该不会是要与我清算那日丢信封爽约的总账。
眼前的男子,坐于一丛花木前,那张俊脸竟比身后艳冶的花朵美上许多。不得不说他将她母妃的国色天香继承得一丝不苟,与他相比骤然觉得自己粗糙得像块顽石。
我战战兢兢走到他跟前,他拿冷眼瞧我,目光率先落于我微微鼓起的胸口处,我忙借假装整理衣领的动作挡住:“呵呵,近日夜里清冷了许多,出门时也多加了几件衣物。”
他目光下移,落至我腰部,声线淡漠:“赐你的玉佩哪儿去了?”
原来他是为这事儿生气呢,我心里一阵合计:“在我离京之时,已转赠于舍妹。”立马故作悲悯:“舍妹自小双亲早逝,与我感情深谊。临别时不知何时再归,便将玉佩赠于她,彼此之间也好留个念想。”
纪岚均垂下眼眸,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玉佩:“哼,看不出你还有这份好心。”
我向来都很好心,好不好!别忘昔日你在太子监读书,课题错答是谁替你挨完太傅的鞭子。
想起侍读日子我就满心苦楚,这太子侍读说白了就是太子挨打受罚的替身。纪岚均他是太子,皇权贵体,犯错了太傅不可能真揍他,只得打我这小小侍读。
民间传言,太子记忆超群,五岁时历国通史熟背如流。但在课堂之上,我却见他是碌碌平庸,文课没少背错,也害我没少挨打。我甚至怀疑他是故意而为之,以报当日我踹他的一脚之仇。
儿时我顽劣淘气,七岁那年,随外娘奉旨进宫,一人偷偷溜进后宫御花园内。意外撞见,纪岚均为一只纸鸢飞上树梢未能取下,闹着脾气拿脚狠踹宫人。我气不过二话不说,窜到他跟前,抬起一脚将踹了他个狗吃屎。
他灰头土脸被人扶起,睁着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,死死将我盯住。我又走到那颗树下,手脚并用,三下两下的爬上了树顶将那只纸鸢取下,于他面前。他却一眼未看,甩袖离开。
看吧,我与他所结之仇,可是源远流长。
回神间,他将玉佩丢回给我:“这次作罢,若再敢拿去送人,新账旧账与你一笔算清。”
我忙谄媚接住,看来今晚他心情不错。
他捻起一壶酒将杯中掺满,冷冷冲我吐字:“坐。”
他这副不冷不热姿态,我自小见惯,于他对面坐下,把盏尝酒。
纪岚均端着酒杯悠然品着:“爷都已纳侧妃,不知你何时取妻?侯爷早逝,你也该早日成家立业,袭承安国侯府爵位。”
我口中酒水差点一噗而出。我一女子怎能娶妻,这不笑话么!
我立即平复,故作惆怅:“哎,这乌京城里皆传闻我沐青阳纨绔无用,如今我容貌已毁......我何必又去白搭人家姑娘一生幸福?”
他不以为然:“不必悲观,你今后必能遇上真心之人。”
“也罢,感情之事我已不做勉强,得之我幸,失之......”我摆首惨淡一笑:“失之我命,我只得认命......”
他突然站起走过来,将手郑重放于我肩上满脸郑重:“念你昔日伺读有功,你婚事爷岂会坐视不管?你且放心,爷必定为你寻得一名良妻。”
不,太子爷,麻烦您别这么多管闲事好不好!
(三)
一个月前,我奉旨被调回京。
原我本任职太子侍读,在宫中被大帮人锦衣玉食的伺候着,日子倒也过得奢华。最后不知是那个乌鸦嘴在他皇帝老爹耳边进言,说我也算是将门之后,理因放于阵前历炼。于是,他老爹一句甚好,忽的便将我拨到塞外。
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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